第四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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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
囂張，實在是太囂張了！
現在座位上幾乎沒有能安穩坐著的人了，整個看臺已經變成一片喧囂的海洋，更有甚者，直接就要用魂導器向場內發射，叫罵聲更是此起彼伏。
在林佳毅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，常羲的思緒卻飄出了這裏。
明明是不同的時間，不同的地點，不同的場景，她卻好像覺得，有什麽東西似曾相識，熟悉到讓人心悸。
感官比理智更先一步到達，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熱流湧上眼眶，常羲努力辨別裏面的東西，得到的卻是有些懷念的難過。
她睜大眼，緊緊看著擂臺上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，於是霍雨浩的邊緣逐漸模糊掉，和印象中的另一個人重疊。
藍色的頭發，沈穩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，永遠挺直的背部，和眼底燃燒的不屈火焰.....
一直到霍雨浩和第一個對手交戰起來，常羲才回過神，脫離原本的情緒。
場上，雙方退後到各自的待戰區，一聲令下，比賽開始。
因為對手是背對著霍雨浩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沒有反應過來，轉身就已經耽擱了兩秒，可霍雨浩才沒有跟著糊塗，他緊緊抓住間隙，如同獵豹一般瞬間爆發，猛然竄起，速度快到就像是貼地飛行，等夏軒晨反應過來不對的時候，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三分之一。
大驚失色之下，他還是很快鎮定下來，雙臂同時擡起，鏗鏘聲中，黝黑的金屬炮管緊貼著身體組裝完畢，嚴絲合縫和從身體裏長出來沒什麽兩樣。
緊接著，兩團不同顏色的光芒從炮口轟然射出，他的身體被巨大的後坐力震得後退一步，還發出了“滴”的一聲輕響。
可惜，他不知道，霍雨浩的精神探測早在雙方準備開始比賽的時候就釋放了，這兩道攻擊完全在他的預判內。
只見霍雨浩原本向前俯沖的身體突然改變方向，轉為側撲，於是，魂導震蕩彈劇烈嗡鳴並隨著黃光擴散的時候，他恰恰好踩在覆蓋的最邊緣，一分不多，一分不少。
而還在空中，後發射出的單體定向高爆彈同時改變方向，朝霍雨浩追來時，他卻看都不看一眼，依舊朝對手沖去。
就在眾人疑惑的心聲中，紅光終於到達，要觸碰到霍雨浩的一瞬，他整個人在空中突然停頓了一下，像是有些模糊了，下一刻，這顆炮彈就擦著他的衣領劃過。
怎麽可能？我分明鎖定了他啊！夏軒晨雙目失神，心中充滿問號。
落空的高爆彈炸出劇烈的轟鳴，強大的沖擊力甚至讓魂導試煉場內升起了一朵小型蘑菇雲，可戰鬥仍在繼續。
一層□□晶瞬間覆蓋了霍雨浩全身，背後的爆炸成了向前的最好推手，兩層疊加下，他一個閃身就到了夏軒晨面前。
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，慌亂下，夏只來得及釋放出護體的五級魂導護罩，匆忙向後退去。
但這一切在恐怖的暗金恐爪面前沒有任何抵擋的作用，護罩被撕裂的瞬間，暗金色的光刃就瓦解掉了雙臂的魂導炮，利刃前點，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，森寒的氣息頓時激起夏軒晨一身雞皮疙瘩。
“你輸了。”霍雨浩身上的冰晶悄然退去，但他平靜的、不帶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卻令對手一下墜入冰窖般全身寒涼。
“不、我沒有，我的魂導器還沒有發揮出來.....”
比起滿心不甘，還在一頭霧水的夏軒晨而言，坐在最前排的常羲更清楚事情發展的始末。
從最開始，夏軒晨沒有警惕心，把後背留給對手前往待戰區的時候，就給霍雨浩空出了沖刺的時間，在那之後，他更是一步一步計算出震蕩的覆蓋範圍，用模擬技能擾亂對方的視線。
是的，那個模糊的一瞬間常羲也感受到了，這應該是他的第二個精神魂環附帶的技能。
至此，霍雨浩身上的底牌已經被常羲摸得差不多了：
主武魂靈眸，第一個白色魂環絕對有古怪，至少它所有的浩瀚精神不是一只十年魂獸該有的，但更具體的常羲也說不清楚，唯一能肯定的是在命運神格的庇護下，霍雨浩的精神力對她沒有作用。
第二武魂冰碧蠍，它應該是取自來自極北的冰帝身上，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，冰帝困在三十九萬年已經很久了，為了逃避大劫而選擇一個人類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更何況，這是一個具有成神之姿的人類.....
時間一點一點流逝，這場要舉辦三天的切磋一晃就到了第二天。
經過前幾場的交手，霍雨浩選擇坐下恢覆損耗，一層淡淡的白色氣流從他身上彌漫而出，這是玄天功形成的。
等待有些枯燥，就在觀戰的學員們有些不耐煩時，他終於結束了冥想。
靈眸似乎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，少了咄咄逼人的戰意，多了先前沒有的平靜，更加潤澤和內斂。
也許是受到了氣機的牽引，他擡頭，對上正在緩緩上臺的那個灰衣人。
“季絕塵”
“霍雨浩”
這個時候，已經不需要軒梓文去喊開始了，他們是同道中人，從彼此身上都感受到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意念，此刻正相隔一個試煉場，遠遠對望。
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彌漫，季絕塵雙手持劍，一道無比鋒銳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，頓時和這炳天外隕鐵劍融為一體。
以魂入劍！
常羲撐著下巴搭在扶手上，看出了他的修煉方式，這和之前她遇到的一個朋友很像，不過這個小孩兒修煉的是劍，他選擇的是刀。
在強大魂力的註入下，天外隕鐵開始發散出輕微的嗡鳴，劍尖似乎也在輕輕震顫著，季絕塵的氣勢便以驚人的速度狂飆。
這一劍不出則已，一出必定是天地變色。
而霍雨浩沒有這麽多動作，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裏，兩臂略微在身側張開，雙手緩緩握拳，變幻的魂環顏色在周圍閃爍，軀幹的位置已經變成了碧綠色。
雙眸之中，燦爛的金光爆閃，底層深處，紫意盎然。
對手帶來的強大壓力面前，霍雨浩自身燃燒到了最巔峰，可盡管這樣，雙方在氣勢的對比上，竟然是他落入下乘。
較為分散的氣勢被銳利的劍意從中破開，霍雨浩的衣襟被風吹得獵獵作響。
不夠，還不夠！
頂著噬人的壓力，他左腳向前邁出半步，就在落地的瞬間，迸發出“咚”的一聲，緊接著，一股來自遠古洪荒般的氣息席卷而出，虛幻的光影出現在霍雨浩身後，這是冰帝的氣息。
於是，逼迫至近的劍意被生生擋住。
季絕塵身體一震，但眼神卻更加堅定：他身上六個魂環相繼沒入隕鐵，劍尖斜指地面，緩緩朝前方橫去。
那劍意再次變了。由先前的淩厲無雙變得擇人而噬，強大的威勢與霍雨浩身上的氣息正面碰撞，居然再次占了上風。
巨大的壓力面前，霍雨浩突然感覺到自己大腦中有什麽東西破開了。
不，這不是我的意，我有我自己選擇的道路。
不斷的壓迫讓潛力不斷探索，他頭頂第三只眼自行開啟，對面的季絕塵只覺得，自己的劍意像是拍打在了亙古不變的巖石上，四散飛濺，再也無法動搖對方半分。
終於，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讓霍雨浩在剎那覺醒：是的，這不是我的意，這是冰帝的意。
我要走的是一條只屬於我自己的道路！
沒有任何預兆，兩人同時出手，橫掃的長劍對上揮出的右拳，相接的一瞬間，方圓十平方米的空氣仿佛都塌陷了，一切變得扭曲且不真實。
拳與劍，在碰撞後僵持了大約一秒，下一瞬，一聲劇烈的轟鳴驟然爆響。
“轟——”
以兩人接觸的地方為中心，地面出現大片龜裂、塌陷，如同蛛網向外蔓延，足足延伸出三十米才漸漸收斂。
在灰塵揚起的前一瞬，跌落在地的冰刀折射出肆意的光芒，常羲看到，他的表情沈穩到超乎年齡，有什麽執拗的東西終於突破血肉，展現自己的鋒芒，它化作脊梁，支撐了這個學院萬年之久。
驀然間，常羲恍然大悟，她想起這個熟悉的東西是什麽了。
那是史萊克的榮耀。
“呼——”
大風刮過，把面前遮擋的煙塵吹散，他們各自沈默不語，只是看著自己的手和隕鐵發呆，如果不是中間破壞的試煉臺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，恐怕沒人會相信在這種寂靜之前，曾發生過什麽。
終於，兩人恍然大悟，各自盤腿席地而坐，閉上了雙眼。
旁觀的座位臺上鴉雀無聲，這種程度的戰鬥，他們大多看不懂，但僅僅是觀察氣勢，也能明白並不尋常。
可惜短短幾秒裏，塵埃還未落定，一波又起。
試煉場旁不知何處突然竄上來一個人，他面目猙獰，手持七級定裝魂導器，鎖定住霍雨浩，前端就閃爍起恐怖的光芒。
所有人都始料未及，帆羽半條腿跨過欄桿，鏡紅塵伸出的雙手停滯在半空中，但一道紅光跨越空間，比任何一方都更快抵達臺上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常羲甩出骨刃將想要報覆的王少傑打落臺下，她跳上試煉臺，身為封號鬥羅的強悍完全爆發，整座場館都籠罩在風的控制之下。
她懶懶撩起眼皮，倦怠地倚靠在紅袖上，朝著鏡紅塵的方向：“到此結束，所有人退後，離他遠一點。”
鏡紅塵皺著眉，忌憚地看著她，他明白，停止是因為兩個人都陷入了深度冥想，盡管心裏膈應史萊克塞進來一個封號鬥羅，還是按照對方的意思宣布。
這場切磋賽，終於算作結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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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座位上幾乎沒有能安穩坐著的人了，整個看臺已經變成一片喧囂的海洋，更有甚者，直接就要用魂導器向場內發射，叫罵聲更是此起彼伏。
在林佳毅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，常羲的思緒卻飄出了這裏。
明明是不同的時間，不同的地點，不同的場景，她卻好像覺得，有什麽東西似曾相識，熟悉到讓人心悸。
感官比理智更先一步到達，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熱流湧上眼眶，常羲努力辨別裏面的東西，得到的卻是有些懷念的難過。
她睜大眼，緊緊看著擂臺上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，於是霍雨浩的邊緣逐漸模糊掉，和印象中的另一個人重疊。
藍色的頭發，沈穩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，永遠挺直的背部，和眼底燃燒的不屈火焰.....
一直到霍雨浩和第一個對手交戰起來，常羲才回過神，脫離原本的情緒。
場上，雙方退後到各自的待戰區，一聲令下，比賽開始。
因為對手是背對著霍雨浩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命令沒有反應過來，轉身就已經耽擱了兩秒，可霍雨浩才沒有跟著糊塗，他緊緊抓住間隙，如同獵豹一般瞬間爆發，猛然竄起，速度快到就像是貼地飛行，等夏軒晨反應過來不對的時候，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三分之一。
大驚失色之下，他還是很快鎮定下來，雙臂同時擡起，鏗鏘聲中，黝黑的金屬炮管緊貼著身體組裝完畢，嚴絲合縫和從身體裏長出來沒什麽兩樣。
緊接著，兩團不同顏色的光芒從炮口轟然射出，他的身體被巨大的後坐力震得後退一步，還發出了“滴”的一聲輕響。
可惜，他不知道，霍雨浩的精神探測早在雙方準備開始比賽的時候就釋放了，這兩道攻擊完全在他的預判內。
只見霍雨浩原本向前俯沖的身體突然改變方向，轉為側撲，於是，魂導震蕩彈劇烈嗡鳴並隨著黃光擴散的時候，他恰恰好踩在覆蓋的最邊緣，一分不多，一分不少。
而還在空中，後發射出的單體定向高爆彈同時改變方向，朝霍雨浩追來時，他卻看都不看一眼，依舊朝對手沖去。
就在眾人疑惑的心聲中，紅光終於到達，要觸碰到霍雨浩的一瞬，他整個人在空中突然停頓了一下，像是有些模糊了，下一刻，這顆炮彈就擦著他的衣領劃過。
怎麽可能？我分明鎖定了他啊！夏軒晨雙目失神，心中充滿問號。
落空的高爆彈炸出劇烈的轟鳴，強大的沖擊力甚至讓魂導試煉場內升起了一朵小型蘑菇雲，可戰鬥仍在繼續。
一層□□晶瞬間覆蓋了霍雨浩全身，背後的爆炸成了向前的最好推手，兩層疊加下，他一個閃身就到了夏軒晨面前。
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，慌亂下，夏只來得及釋放出護體的五級魂導護罩，匆忙向後退去。
但這一切在恐怖的暗金恐爪面前沒有任何抵擋的作用，護罩被撕裂的瞬間，暗金色的光刃就瓦解掉了雙臂的魂導炮，利刃前點，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，森寒的氣息頓時激起夏軒晨一身雞皮疙瘩。
“你輸了。”霍雨浩身上的冰晶悄然退去，但他平靜的、不帶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卻令對手一下墜入冰窖般全身寒涼。
“不、我沒有，我的魂導器還沒有發揮出來.....”
比起滿心不甘，還在一頭霧水的夏軒晨而言，坐在最前排的常羲更清楚事情發展的始末。
從最開始，夏軒晨沒有警惕心，把後背留給對手前往待戰區的時候，就給霍雨浩空出了沖刺的時間，在那之後，他更是一步一步計算出震蕩的覆蓋範圍，用模擬技能擾亂對方的視線。
是的，那個模糊的一瞬間常羲也感受到了，這應該是他的第二個精神魂環附帶的技能。
至此，霍雨浩身上的底牌已經被常羲摸得差不多了：
主武魂靈眸，第一個白色魂環絕對有古怪，至少它所有的浩瀚精神不是一只十年魂獸該有的，但更具體的常羲也說不清楚，唯一能肯定的是在命運神格的庇護下，霍雨浩的精神力對她沒有作用。
第二武魂冰碧蠍，它應該是取自來自極北的冰帝身上，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，冰帝困在三十九萬年已經很久了，為了逃避大劫而選擇一個人類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更何況，這是一個具有成神之姿的人類.....
時間一點一點流逝，這場要舉辦三天的切磋一晃就到了第二天。
經過前幾場的交手，霍雨浩選擇坐下恢覆損耗，一層淡淡的白色氣流從他身上彌漫而出，這是玄天功形成的。
等待有些枯燥，就在觀戰的學員們有些不耐煩時，他終於結束了冥想。
靈眸似乎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，少了咄咄逼人的戰意，多了先前沒有的平靜，更加潤澤和內斂。
也許是受到了氣機的牽引，他擡頭，對上正在緩緩上臺的那個灰衣人。
“季絕塵”
“霍雨浩”
這個時候，已經不需要軒梓文去喊開始了，他們是同道中人，從彼此身上都感受到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意念，此刻正相隔一個試煉場，遠遠對望。
無形的壓力在空氣中彌漫，季絕塵雙手持劍，一道無比鋒銳的氣息從他身上迸發，頓時和這炳天外隕鐵劍融為一體。
以魂入劍！
常羲撐著下巴搭在扶手上，看出了他的修煉方式，這和之前她遇到的一個朋友很像，不過這個小孩兒修煉的是劍，他選擇的是刀。
在強大魂力的註入下，天外隕鐵開始發散出輕微的嗡鳴，劍尖似乎也在輕輕震顫著，季絕塵的氣勢便以驚人的速度狂飆。
這一劍不出則已，一出必定是天地變色。
而霍雨浩沒有這麽多動作，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裏，兩臂略微在身側張開，雙手緩緩握拳，變幻的魂環顏色在周圍閃爍，軀幹的位置已經變成了碧綠色。
雙眸之中，燦爛的金光爆閃，底層深處，紫意盎然。
對手帶來的強大壓力面前，霍雨浩自身燃燒到了最巔峰，可盡管這樣，雙方在氣勢的對比上，竟然是他落入下乘。
較為分散的氣勢被銳利的劍意從中破開，霍雨浩的衣襟被風吹得獵獵作響。
不夠，還不夠！
頂著噬人的壓力，他左腳向前邁出半步，就在落地的瞬間，迸發出“咚”的一聲，緊接著，一股來自遠古洪荒般的氣息席卷而出，虛幻的光影出現在霍雨浩身後，這是冰帝的氣息。
於是，逼迫至近的劍意被生生擋住。
季絕塵身體一震，但眼神卻更加堅定：他身上六個魂環相繼沒入隕鐵，劍尖斜指地面，緩緩朝前方橫去。
那劍意再次變了。由先前的淩厲無雙變得擇人而噬，強大的威勢與霍雨浩身上的氣息正面碰撞，居然再次占了上風。
巨大的壓力面前，霍雨浩突然感覺到自己大腦中有什麽東西破開了。
不，這不是我的意，我有我自己選擇的道路。
不斷的壓迫讓潛力不斷探索，他頭頂第三只眼自行開啟，對面的季絕塵只覺得，自己的劍意像是拍打在了亙古不變的巖石上，四散飛濺，再也無法動搖對方半分。
終於，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讓霍雨浩在剎那覺醒：是的，這不是我的意，這是冰帝的意。
我要走的是一條只屬於我自己的道路！
沒有任何預兆，兩人同時出手，橫掃的長劍對上揮出的右拳，相接的一瞬間，方圓十平方米的空氣仿佛都塌陷了，一切變得扭曲且不真實。
拳與劍，在碰撞後僵持了大約一秒，下一瞬，一聲劇烈的轟鳴驟然爆響。
“轟——”
以兩人接觸的地方為中心，地面出現大片龜裂、塌陷，如同蛛網向外蔓延，足足延伸出三十米才漸漸收斂。
在灰塵揚起的前一瞬，跌落在地的冰刀折射出肆意的光芒，常羲看到，他的表情沈穩到超乎年齡，有什麽執拗的東西終於突破血肉，展現自己的鋒芒，它化作脊梁，支撐了這個學院萬年之久。
驀然間，常羲恍然大悟，她想起這個熟悉的東西是什麽了。
那是史萊克的榮耀。
“呼——”
大風刮過，把面前遮擋的煙塵吹散，他們各自沈默不語，只是看著自己的手和隕鐵發呆，如果不是中間破壞的試煉臺還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，恐怕沒人會相信在這種寂靜之前，曾發生過什麽。
終於，兩人恍然大悟，各自盤腿席地而坐，閉上了雙眼。
旁觀的座位臺上鴉雀無聲，這種程度的戰鬥，他們大多看不懂，但僅僅是觀察氣勢，也能明白並不尋常。
可惜短短幾秒裏，塵埃還未落定，一波又起。
試煉場旁不知何處突然竄上來一個人，他面目猙獰，手持七級定裝魂導器，鎖定住霍雨浩，前端就閃爍起恐怖的光芒。
所有人都始料未及，帆羽半條腿跨過欄桿，鏡紅塵伸出的雙手停滯在半空中，但一道紅光跨越空間，比任何一方都更快抵達臺上。
千鈞一發之際，常羲甩出骨刃將想要報覆的王少傑打落臺下，她跳上試煉臺，身為封號鬥羅的強悍完全爆發，整座場館都籠罩在風的控制之下。
她懶懶撩起眼皮，倦怠地倚靠在紅袖上，朝著鏡紅塵的方向：“到此結束，所有人退後，離他遠一點。”
鏡紅塵皺著眉，忌憚地看著她，他明白，停止是因為兩個人都陷入了深度冥想，盡管心裏膈應史萊克塞進來一個封號鬥羅，還是按照對方的意思宣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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